[db:作者] 发表于 2025-11-4 23:38

皮定均之子皮效农,被领导从班长调去当炊事员,皮定均怎么看

1972年2月的一天清晨,兰州城外还裹着薄薄的寒意,司令员皮定均披着旧呢大衣,正准备去黄河边督促植树。警卫员递来一封空军专机顺带捎到的家信,信封上写着“急”字。拆开,熟悉的毛笔字映入眼帘——皮效农在福州部队被撤下班长职务,临时调去炊事班,他写道:“爸,我不想当伙夫!”短短一句,满纸郁闷。
皮定均把信折好放进兜里,没有多言。当天下午,他依旧挖坑、填土、扶苗,动作麻利得像个老庄稼汉。收工后,他进屋伏案写回信。三页半信纸,首句是:“调你去掌勺,是干部考验,不是羞辱。”这句话后来在皮家兄妹间传了多年。

皮效农收到回信,正是南方梅雨季。信里,父亲先写红军早期的“红军大师傅”。在川陕根据地的岁月,炊事员要扛枪,会行军,还得在流弹间煮出滚烫的高粱米,“当年没有好伙食,也没有高压锅,谁肯干?能干的都是醒目人。”皮效农合上信,雨声淅沥,更显字句沉甸甸。
时间往前推到1955年9月,军衔制刚刚颁发。福州仓山小学里,军属孩子聚在操场,比拼各自父亲肩膀上的星杠。“我爸是少将。”一个同学扬着脖子。轮到皮家的孩子时,皮效农咧嘴:“和尚,没官。”硬是把众人逗乐。那晚皮家开了小型“家庭会”,皮定均只抛出一句:“别人问,就回答不知道。”没有说教,一锤定音。多年后回想,皮效农才悟出,那既是谦逊,也是护身符。

1973年金秋,段修德背着粗布袋,辗转两千多公里,敲响兰州军区大院的门。这个右手只有两根手指、外号“老八子”的老饲养员,一进屋先喊:“司令,还认得我吗?”皮定均笑着回道:“咋不认?青骡子都记得你。”两人坐在炕沿边,聊起当年长征路上半袋炒面换来的一把青草。警卫员在门口看得新鲜,皮定均回头提醒:“以后叫段叔叔,可别嘴快喊外号。”短短一句,把上下级、城里乡下、过去现在,全给抹平了。
老八子住了一个月,军区医院替他做了全面体检,又配了副合脚的解放鞋。临别时,皮定均写了介绍信,让地方安排园艺场工作。他口袋里掏出一包牡丹烟递到老伙计手里,“烟别省着,想抽就抽。”一句话说得轻,老八子却红了眼眶。
再回到1972年那封“伙夫信”。皮定均在信中写到自己的兵种轮转:卫生员、通信员、迫击炮连副班、直至旅长,“差事不同,本质一样,都是为打胜仗。”他告诉儿子,把灶台当战位,把铁勺当枪杆,烧好一锅饭,就是支援前线。信尾还有半行小字:“若嫌油烟呛鼻,用湿毛巾捂口鼻。”那是父亲式的幽默,却让皮效农破涕为笑。

福州部队的伙食连,有条不紊地忙碌于铁皮灶旁。炊烟升起,米香随海风飘到操场。有人悄悄议论:“听说新来的炊事员是司令儿子?”皮效农系紧围裙,抡勺翻锅,没做回应。几个月后,他凭改进节约用油、准点开饭,受嘉奖一次。奖状不大,却被他折成三角形,小心塞进背囊夹层,与父亲那封信并排放着。
转眼到1974年初冬,皮定均赴北京开会,路过福州短暂停留。他没有惊动机关,直奔儿子驻地小院。午饭时,他蹲在伙房石阶上尝了一口山药炖排骨,点头道:“味道正,盐放得合适。”那一刻,父子俩对视,没有多余言语,表情却像早春田里第一抔新土——不张扬,却蕴蓄力量。

此后数年,皮效农在连队、营部间轮转,干过卫生员,也干过政治处文书,每换一次岗位,他总要把那封旧信读一遍,字迹已被汗渍晕开。战友们戏称他“多面手”,他只笑笑:岗位不同,肩头责任没变。
岁月流转,许多往事渐渐被时间的尘埃覆盖。但1972年的那封家信、1973年门口的那声“段叔叔”、1955年操场上的一句“和尚”,却像三颗钉子,牢牢钉在皮家子弟的记忆里。它们把血脉与信仰串连,把军功章与围裙系带拧在一起,也给后人留下一个再朴素不过的道理:身份可变,职责无分贵贱,只要心怀战斗目标,每个岗位都配得上敬礼。
页: [1]
查看完整版本: 皮定均之子皮效农,被领导从班长调去当炊事员,皮定均怎么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