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db:作者] 发表于 2025-11-3 17:43

1950年滇军起义将领杨朝纶叛变,被捕后陈赓急问潘朔端:该怎么办

1907年,杨朝纶出生。从云南讲武堂毕业那天,他胸前别着校徽,望着操场上整齐的队列,心里想的是“什么时候能当上将军”。

那时候的年轻人,谁不觉得自己能在历史上留下个响当当的名号?



1946年的东北,地冻天寒,杨朝纶缩在大石桥的碉堡里,听着外面呼呼的北风,总觉得这风里都带着一股子“排挤”的味儿。
他那会儿是滇军184师550团的团长,带着一群云南子弟兵,在这片黑土地上扎营。可东北人听他们说话,就跟听戏似的新鲜,“你们云南人说话咋跟唱歌似的?”这话听多了,杨朝纶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跟副手蹲在雪地里抽烟,烟卷被风吹得火星乱跳。“你说咱这部队,”杨朝纶吐了个烟圈,“在云南的时候,那也是龙云手里的宝贝,到了这儿,咋就成了没人疼的孩子?”副手裹了裹破军大衣,接话道:“团长,咱这口音就是道坎。人家东北军、中央军凑一块儿说的是官话,咱一张嘴,人家就知道是‘外乡人’。”
这话戳中了杨朝纶的痛处。滇军在东北战场本就不受待见,被划归到廖耀湘的新六军旗下,人家根本不把他们当自己人。派来的两个少将高参,明着是协助,暗着就是监视。

有回开军事会议,杨朝纶提了个防御建议,廖耀湘却眼皮都没抬:“你们滇军懂什么?守好自己的阵地就行。”
憋着这股气,杨朝纶更想做出点样子。可命运偏要跟他开玩笑。1946年5月,鞍山、海城一带打了起来,东北民主联军攻势猛烈,184师551团在鞍山被全歼。消息传到海城,师长潘朔端连夜召集干部,一咬牙:“咱不干了!跟共产党走,反内战!”
这一下,550团炸开了锅。杨朝纶在帐篷里转圈,心里像有俩小人打架:跟着潘朔端起义?可自己好不容易才当上团长,万一将来站错队,前程就没了。正犹豫呢,杜聿明的电报来了,说只要他守住大石桥,等援军到了,就升他当184师师长。
“师长”俩字像块肥肉,勾得杨朝纶忘了潘朔端的老情面。他一拍桌子:“给我打!”结果没撑几天,民主联军就攻到了团部门口。士兵们见大势已去,纷纷放下枪,杨朝纶躲在柴火堆里,被搜出来的时候,冻得直打哆嗦,活像只受惊的兔子。
按说当了俘虏,日子不会好过。可杨朝纶运气好,潘朔端念在旧情上,在民主联军面前替他说了不少好话:“朝纶就是一时糊涂,他抗战的时候还是很勇敢的。”民主联军那会儿正争取滇军将领,见潘朔端担保,也就顺水推舟,不仅没处置他,还让他当了改编后的184师副师长。

杨朝纶嘴上说着“感谢不杀之恩”,心里却还惦记着杜聿明的承诺。他看着副师长的委任状,总觉得这官帽戴得不称手。在他眼里,这可不如国民党给的“师长”实在。



1946年冬天,国民党军进攻南满,民主联军决定向临江转移。杨朝纶瞅准机会,趁着部队转移混乱,偷偷召集了一千多亲信,连夜往国统区跑。
跑的时候,他还不忘放狠话:“共产党待我再好,也给不了我想要的。”可到了杜聿明那里,他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。国民党那边早就重建了184师,师长是陈开文,压根没他的位置。杜聿明见他带了人来,表面上客客气气,给了个“少将参议”的虚职,实际上把他晾在了一边。
杨朝纶这才明白,自己成了人家棋盘上的弃子。他在沈阳街头溜达,看着昔日同僚一个个升官发财,心里不是滋味。有回喝醉了,他跟身边人念叨:“我这算啥?从共产党那边叛逃,到了这边又不受待见,活像个两头不讨好的傻子。”
1948年,国民党在东北的局势越来越糟,陈开文的184师在梅河口被全歼。这时候,杜聿明又想起了杨朝纶,把他叫来说:“给你个机会,再建一个184师,你当师长。”杨朝纶一听,眼睛都亮了。

他以为这是东山再起的机会,却没想想,手里的兵都是些打散的残部,武器更是凑不齐,怎么能赢得了?
新组建的184师被派到天津,归警备司令陈长捷指挥。杨朝纶到了天津,看着手下这帮穿着五花八门军装的士兵,心里直发虚。他想效仿当年滇军的威风,每天天不亮就吹号练兵,可士兵们稀稀拉拉,有的还在底下嘀咕:“这云南来的师长,能行吗?”
1949年1月,解放军包围天津。陈长捷下了死命令,让杨朝纶守住西南角。杨朝纶站在城楼上,望着城外黑压压的解放军,腿肚子直打转。他组织军官们开会,拍着桌子喊:“咱184师是有血性的,就算拼到最后一人,也不能丢了滇军的脸!”可话刚说完,就有军官偷偷溜走,投奔了解放军。
城破那天,杨朝纶想学着上次那样逃跑,结果刚翻出城墙,就被解放军逮了个正着。这是他第二次当俘虏。审讯的时候,他直接说:“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,要杀要剐,给个痛快。”
没想到,解放军还是没杀他。那会儿正争取卢汉起义,考虑到杨朝纶是滇军出身,把他送回了云南,想让他看看家乡的变化,说不定能回头是岸。



回到云南的杨朝纶,本应安分守己。可他骨子里那股“官迷”劲儿又上来了。1949年12月,卢汉在昆明宣布起义,杨朝纶也跟着签了字。可没过多久,他听说国民党残部要反攻昆明,又动了歪心思。他觉得这是自己“立功”的机会,又偷偷联系旧部,想在城里做内应。
结果,国民党残部没打进来就跑了,杨朝纶的小动作却被昆明军管会发现了。1950年初,他第三次被抓,送到了陈赓面前。

陈赓看着这个“老熟人”,哭笑不得。开会的时候,他跟已经成为昆明市长的潘朔端说:“这杨朝纶,真是把起义叛变当成唱戏了,演完一出又一出。”潘朔端叹了口气:“当年我就不该保他,这人野心太大,喂不饱。”
大伙儿讨论怎么处置他,有人说直接枪毙,免得再折腾;有人说留着,给其他摇摆不定的将领做个样子。陈赓琢磨了半天,说:“杀了他,显得咱没气度;放了他,又怕他再闹。先关起来,看看能不能教育好。”
可杨朝纶在牢里也不安分,整天喊着“我要见潘朔端”,说自己是被人蛊惑的。潘朔端去看他,他扑通跪下,哭着说:“老首长,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保证以后踏踏实实做人。”
潘朔端看着他,想起当年在滇军一起抗日的日子,心里不是滋味,可嘴上还是硬的:“机会给过你多少次了?路是你自己选的。”
1950年,昆明军管会召开公审大会。杨朝纶站在台上,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,腿都软了。潘朔端宣读他的罪状:多次叛变,勾结国民党残部,破坏起义……每一条都让他抬不起头。

最后,法庭判了他死刑。临刑前,杨朝纶要求见潘朔端最后一面。两人隔着铁窗,沉默了半天。杨朝纶才开口:“老首长,我这辈子,就毁在‘官’字上了。要是当年跟着你安安稳稳起义,是不是就不一样了?”
潘朔端没说话,只是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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