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伦布登岸始暴力，5712人失踪仅116人记录，法案难破MMIW困局
华盛顿史密森尼美国印第安人国家博物馆外，冬天的广场本来一片灰白，偏偏挂着35条红裙,风一吹，裙子晃来晃去，颜色深浅不一样，形态也各有不同。这场景看着有点特别，不像普通展览，这些红裙不是给人穿的，是为了那些失踪或被谋杀的原住民女性挂的。
更让人心里不是滋味的是，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遭遇了这种事，连最基本的记录，好多家庭都拿不出来。
红裙计划，从伤心到行动这个红裙展览叫“红裙计划”，创始人是杰米・布莱克，加拿大曼尼托巴省的梅蒂斯族人。
本来想找个专业艺术家来做这类纪念活动，后来发现布莱克根本不是科班出身，她就是从小喜欢瞎琢磨创作,但偏偏是她，把这件事做透了。
布莱克的灵感来得特突然，好几年前在德国开一个原住民议题会议，听到学者乔安・埃皮斯克纽说加拿大有几百个原住民女性被害或失踪,她说那一瞬间跟被雷劈了似的，心里堵得慌。
无奈之下，她找了温尼伯大学妇女与性别研究所合作，挨个儿在社区收捐赠的红裙，2011年在大学校园办了第一场展,本来以为这展览也就小范围看看，没成想后来越办越大。
从加拿大的大学一路巡展，还跟着开讲座、搞工作坊，慢慢成了既能纪念人，又能教知识的公共行动,布莱克自己都说，这计划像个小孩，没特意规划，它自己就长起来了，走得比她想的还远。
今年这是红裙计划第一次来美国，还赶在三月女性历史月展出。
博物馆以前都很少提“失踪与被谋杀的原住民女性”（MMIW）这个事，这次不仅展览，还开了专题论坛，全是女性学者和活动家来讲,博物馆副馆长玛雪尔・莫嫩基特说“艺术能转化悲剧”。
我倒觉得,这红裙最厉害的是让沉默的事被看见,你盯着空荡荡的红裙,自然就会问“这背后是谁”,那些受过伤害的人,说不定也能借着这裙子松口气。
MMIW的难，数据和司法都不给力光有展览不够，得说说原住民女性到底面临多大危险,以前看美国司法研究所的报告，说原住民女性里，大部分人一辈子都遭遇过暴力，比白人女性的比例高不少。
更离谱的是，有一年报了五千多个原住民女性失踪，结果司法部数据库里就记了一百多个,为啥会这样,怕是最有体会的要数那些受害者家属。
堪萨斯大学的学者萨拉・迪尔说，关键是司法这边太乱了，管辖权分不清，执法的还带着偏见。
她还反问了一句，“要是你妈妈、奶奶都受了委屈没处说，你还会去报警吗？”这话戳心了，本来就没安全感，再碰上不顶用的司法，谁还愿意主动找过来。
后来也不是没试过解决，众议员黛布・哈兰德就提过“萨凡纳法案”，这法案是为了一个2017年被谋杀的孕妇萨凡纳・格雷温德设的，想改进案件记录，让部落能查联邦的失踪数据库。
哈兰德还是首批进国会的原住民女性，她在听证会上穿红衣服说“为了纪念那些人”，看着挺让人动容,但这法案也没解决根本问题,现在还有不少州没落实数据库访问权限，连执法预算都没加。
国会原住民事务小组主席鲁本・加耶戈说“要弥补”，可弥补哪有那么容易？立法能管记录，管不了人心，迪尔说“得有同情的文化”，这话说得对，光靠法条，改变不了长久的漠视。
暴力不是一天的事
可能有人会问，为啥原住民女性会面临这么久的危险,萨拉・迪尔提了个时间点，1492年哥伦布登岸的时候，就把原住民女性掳去欧洲了,算下来，这种暴力已经延续五个世纪了。
布莱克说得更直接，从殖民开始，原住民女性就站在前面护着土地和社区，正因为她们不肯退，才成了暴力的目标。
以前还听说过19世纪美国“印第安寄宿学校”的事，几千个原住民女孩失踪或被虐待，那些事也没好好记录,如此看来，现在的MMIW问题，根本不是新问题，是老伤没好又添新伤。
不过也不是没人反抗,除了红裙计划，现在好多地方都有行动,阿拉斯加州的部落自己组了“红裙守望队”，晚上巡逻保护女性，加拿大好多家庭门口都挂红裙，连一个五百人的小岛都有。
TikTok上还有#RedDressCampaign话题，播放量都好几亿了，越来越多原住民自己站出来说故事,很显然，这些行动比单纯开会有用。
以前都是别人替原住民女性说话，现在她们自己主导，说的都是自己的经历，听的人也更能共情。
布莱克说“红裙里有那些人的灵魂”，我觉得这话不假，那些没被记住的人，正借着红裙，让更多人知道她们的故事。
红裙背后的希望说到底，红裙计划不只是挂几条裙子那么简单,它把藏在角落里的事拉到了阳光下，让大家看见原住民女性的难，也看见她们的反抗。
司法的问题、历史的问题，不是一天能解决的，但至少现在有人开始问、开始管了,布莱克不是专业艺术家，却做成了专业人士未必能做的事。
她的红裙没用华丽的设计，就是普通的裙子，可正因为普通，才让人觉得亲近，才让不同文化的人都能看懂,现在越来越多人盯着这些红裙，追问真相，说不定慢慢就能改变点什么。
那些失踪和被杀害的原住民女性，不该被忘记,而这些红裙，就是记住她们的方式，也是给活着的人勇气的方式。
未来要是能有更多人参与进来，从理解到行动，说不定某天，就不用再靠红裙来提醒大家，原住民女性该得到的尊重和安全，早就该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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