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db:作者] 发表于 2025-10-6 22:41

1942年,张学良被困贵阳开阳,受邀观赏老虎,称赞:当代武松打虎

1942年1月下旬,滇黔公路上的军车卷起尘土,张学良的座车就在队伍里。这条路离前线很远,却离自由更远。对外说是转地疗养,实则再次“换押”。自西安事变后,他已经数次迁徙,每一次都是戒备森严,每一次条件都在缩水。
车队在贵阳北郊的刘育乡停下。此地山峦重叠,村落稀疏,隐蔽性极佳。戴笠亲自挑的地址,他的原话被警卫们私下传诵——“这里适合既看得住又听不见。”张学良下车,抬头只见阴霾压着山顶,心中一沉,无言。

刚到刘育乡,警戒立即升级。木栅栏、暗哨、岗楼一夜之间齐备。此前还能见到的一份《中央日报》,也被挡在栅栏外。张学良向看守刘乙光试探:“能否弄几张报纸?”对方苦笑:“山里送不到。”客气话背后是拒绝。张学良懂,“送不到”真正的意思是“看不到”。
没有新闻,他便抱起旧书强撑日子。可一整天闷坐,眼睛酸涩,赵一荻提醒:“别再熬,出去动动。”张学良点头,却被告知县城不能去,理由是“日机或有报复”。这套说辞连警卫自己都讲得心虚,但规矩不能破。最终,目标改成刘育乡临时赶集。

这个集市其实是冲着张学良设的。第一天,人头攒动。张学良带几条美援香烟作礼,见商户递上土特产,也就象征收下。最扎眼的是那位佝偻老汉,挑来十余斤卷心菜,张学良听他诉“儿子当兵、孙儿啼饥”,当场付五元大钞。老汉颤声道谢,周围人窃窃私语——“少帅还是那个仗义少帅,只是换了铁门铁锁。”
集市之外的日子依旧单调。运动、读书、远眺,周而复始。张学良偶尔向警卫借球拍挥两下,旋即又是一阵长叹:“人停下来,比前线打仗更累。”赵一荻安慰:“走走再回,至少呼吸是自由的。”话虽软,却无药效。
2月中旬,县政府忽然通知可以“批准入城半日”。说是慰劳,也说是考察民情。张学良心里明白,大概是上峰要展示“宽大”。不管缘由,能出栅栏终归是好事,他收拾整齐,随车进城。

开阳县城不大,青石街面坑洼,店铺三三两两。张学良买了两本线装旧谱,还顺路进了戏院。台上《打渔杀家》唱得拖泥带水,他边看边摇头。“这老生不中气,”他低声对赵一荻,“换我也能吼两句。”两人相视一笑,警卫却已快步跑来,小声道:“副司令,街东有人打下老虎。”
老虎?消息在县里炸开锅。猎户把虎皮连木杠抬到署前,围得水泄不通。张学良兴致突起,带队赶去。虎皮摊开,黄黑相间,足有两丈来长。旁边的猎手正喝冷茶压惊,见少帅到来,一个激灵站起。

“怎么中的枪?”张学良俯身查看。猎户介绍,几人布网埋伏,先放火把,逼得猛虎窜出,再用劈山枪顶住,一名壮汉扛着土枪补了最后一发。说到得意处,嘴角忍不住翘起。张学良连声称好,笑言:“当代武松打虎,佩服!”一句话把猎手夸得面红耳赤。
他掏出三十块银元,递给带头的猎户。对方推辞半晌终接下,又悄声问警卫:“真是张学良?”确认后,联想当年东北军抗日,猎户赞叹:“咱们打虎,他挡倭,都是拼命。”张学良听在耳里,没有接口,只轻轻点头。
赏虎结束,队伍返回驻地。一路上,张学良沉默许久,忽道:“若能像那只虎一样在山林自由跑一遭,就算丢了命,也痛快。”赵一荻没有回话,紧握他的手臂。山风呜咽,铁锁仍在。

暮色落下,哨兵交换站岗。灯火里,有人低声议论白天那场“看虎”:“少帅笑了两次,比过去一个月都多。”可谁都清楚,那笑意转瞬即逝。因为明早,他依旧醒在栅栏里,报纸仍送不到,他也依旧是被转移、被看守的“西安事变主角”。
猎人们扛走剖下来的虎骨,准备卖到药铺。县长把虎皮挂进公署,当成镇县之宝。张学良的赏银在集市引起短暂喧嚣,而后迅速归于平静。动荡的年代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牢笼,只是笼子的材料不同而已。

数月后,张学良被命令再度易地。卡车发动,灰尘弥漫。警卫清点随行物品时发现,那本写着“刘育乡见闻”的薄册子少了两页,据说是记下了“打虎”一事。他问张学良需要重写吗?张学良摆手:“算了,纸上写不出当时那一声虎啸。”
天色暗沉,车灯黯淡。车队离开刘育乡,山谷恢复寂静,只余空栅栏在夜风中吱呀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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