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生遭贬27次,流放23年:历尽一生风雪,归来仍是少年的大唐诗人
刘禹锡在唐朝历史上算得上是个硬骨头诗人。出生于772年,那时候唐朝已经过了鼎盛期,安史之乱的余波还在,社会上各种矛盾纠缠不清。他家是书香门第,父亲刘绪做过小官,避乱迁到嘉兴,他就在那长大。
早年他就显露出才华,7岁能作诗,19岁前基本没离开江南水乡,靠自学啃了不少书。到了洛阳和长安游学,才真正接触到更大的圈子。
793年,22岁的他考中进士,同年又中博学宏词科,两年后吏部取士科也过了,这“三科连捷”在当时是稀罕事,柳宗元都夸他判断力强,是国家的人才。
进仕途后,刘禹锡先在淮南节度使杜佑那当掌书记,处理文书军务,干得有板有眼。800年左右调到京兆府渭南县主簿,不久升监察御史。
在御史台,他管钱币改革和官员整顿,查盐铁案时特别严,百姓叫他“铁面刘郎”。
长安城里,谁都知道他不怕得罪人,办案直来直去。那时候他和韩愈、柳宗元、白居易这些文人走得近,经常切磋诗文,日子过得风生水起。
805年,顺宗上台,王叔文拉他进永贞革新集团,当屯田员外郎。他们推的那些政策,像罢宫市、减税、放宫女,短期内让市井热闹了点,百姓觉得日子好过些。
可惜,这改革只撑了146天,宦官集团反扑,王叔文倒台,刘禹锡跟着遭殃。
刘禹锡先被贬连州刺史,半路改朗州司马,从此开始了长达23年的流放生涯。
朗州在今湖南常德,那地方山高水远,瘴气重。刘禹锡一去就是9年,中间水土不服,染上疟疾,身体垮得快。旧友断了联系,他只能靠写东西打发时间。
这段日子,他写了《天论》三篇,谈天人关系,观点挺有深度,说人与自然互相影响,不是一方主宰。
诗方面,《秋词》里的那句“自从乌帽子春风,便引诗情到碧霄”,就是在那写出来的。
他没像有些人那样怨天尤人,而是把注意力转到地方事务上,办教育,编医书《传信方》,帮百姓治病。814年,刘禹锡被召回长安。
815年,刘禹锡在玄都观题了首桃花诗,“玄都观里桃千树,尽是刘郎去后栽”,这诗表面闲适,其实戳中了时政痛点,讽刺新贵。
结果诏书下来,刘禹锡再被贬播州刺史,那地方更偏,在今贵州遵义一带。裴度看刘禹锡的母亲年纪大了,帮着求情,改成连州刺史,今广东连县。
又是一段五年苦日子。
连州是百越旧地,风俗不同,他没摆架子,建海阳书院,开岭南科举先河,出了第一个进士刘景。还学当地瑶族踏歌,把“蛮声”融进汉诗,像“杨柳青青江水平,闻郎江上踏歌声”。
柳宗元在柳州也挺惨,寄信抱怨,他回诗“沉舟侧畔千帆过,病树前头万木春”,鼓励对方,也给自己打气。
刘禹锡从连州出来,820年短暂回京。821年,长庆四年,刘禹锡贬夔州刺史,此时五十出头了。
三峡地势险要,他在那写了《竹枝词》,采巴渝民歌,写“东边日出西边雨,道是无晴却有晴”,捕捉当地天气奇观。还听老人讲禹王故事,写下《九华山歌》,赞山势磅礴。
刘禹锡观察巫祝傩舞,也拿来入诗。这些作品接地气,不像宫廷诗那么酸腐。826年,宝历二年,又贬和州刺史,今安徽和县。
地方官刁难他,从厢房挤到茅屋,他写下《陋室铭》,说“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;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”,这不光是自嘲,还是对清贫的坚持。
后来刘禹锡迁德胜河边,写下《望洞庭》,描绘湖光秋月;甚至住在半间破屋,他还作诗了《秋江晚泊》,保持创作劲头。
这些调动加起来,刘禹锡确实是27次左右的贬谪记录,包括改任和外放,总流放23年,从805到827年,几乎没停过。
宦官和保守派像武元衡这些人,对刘禹锡评价低,说他“倔强不可教化”。韩愈也批评他“恃才犯上”,因为刘禹锡政治上激进,文学上推古文,反对骈体。
白居易却夸他“诗豪”,锋芒毕露。
民间看法两极,连州百姓建刘公祠,谢他修堤和办学;长安视他为刺头,因为他总挑战旧规矩。苏轼后来说“梦得之诗,在处应有神物护持”,点出他作品的灵气,经得起时间考验。
827年,刘禹锡终于卸任和州,次年大和二年回长安,任主客郎中,兼集贤殿学士。处理外交文书,日子稳了些。
830年,加检校礼部尚书。晚年去洛阳,和白居易唱和,诗集越积越多。831年,大和五年,任苏州刺史,兴水利,疏河道,地方受益。
836年,开成元年,刘禹锡因为足疾,改太子宾客,分司东都。加秘书监等闲职,基本养老。创作没停,咏史诗《乌衣巷》“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”,感慨世事变迁,简洁有力。
刘禹锡的文学成就,主要在诗上,存世八百多首。早年锐气足,贬谪后转向现实,反映民生,抨击不公。
像《西塞山怀古》,写英雄末路,带点哲理;《再游玄都观》重题旧地,显示心境变化。他参与古文运动,和韩愈、柳宗元一起,主张文章载道,不搞花里胡哨。
散文《陋室铭》进中学课本,影响大。哲学上,《天论》影响后世,谈自然与社会互动。
相比柳宗元,他诗风更乐观,不那么苦闷。柳的贬谪诗多哀怨,刘的带希望,像在告诉人,困境也能出彩。
政治上,刘禹锡是革新派代表,早年抱负高,想通过改革救国。可唐中后期,宦官专权,藩镇割据,他这路数注定碰壁。
王叔文集团倒台后,他成了靶子,贬谪频仍。那些负面人物,像宦官头子,靠阉割上位,维护旧利,打击异己,没啥光彩。
保守派宰相也一样,挡改革路子,为私囊着想。刘禹锡没低头,始终直言,难怪被反复整。晚年虽回京,但实权少,更多是名义头衔。
他在842年临终,71岁.在洛阳编文集,自序说“天给才能没机会用,有人怜他,他不怪别人”。这心态,不怨不恨,专注自己能控的事。
参考资料:
1、文史丨人生缘何不快意,只因不识刘禹锡 源北京大学出版社公众号 2024-09-24
2、「厚文强工」刘禹锡:一方“陋室”天下闻 正观新闻 2024-05-23
3、柳叶湖人文系列|刘禹锡眼中的诗意柳叶湖 媒体:常德全媒 2019-11-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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