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db:作者] 发表于 2025-9-30 13:14

皇姑屯事件中,除了张作霖遇难,车上还有一位大人物,他是谁?

1928年6月4日凌晨,沈阳郊外一声惊天爆炸震撼了整个东北大地,张作霖乘坐的专列被炸得支离破碎,成为历史上震撼人心的“皇姑屯事件”。

人们都知道这起爆炸终结了一代枭雄张作霖的生命,却很少有人记得,爆炸发生时,车上还有另一位奉系重臣。
他头部被硬铁扎人,当场身亡。
他是谁?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?
冻伤舌头的放牛娃1863年秋,在奉天昌图兴隆沟的一个贫寒村庄里,一个男婴呱呱落地。
他的名字叫吴兆恩,后来改名吴俊升。
家里穷得叮当响,祖上是山东历城的庄户人,赶上咸丰年间闹灾乱,一家老小被迫加入“闯关东”的大潮,颠沛流离几千里,才在辽北这片贫瘠又寒冷的土地上寻得一处栖身之地。

吴俊升打小没见过什么好日子。
五岁随父迁居郑家屯,才刚能走稳路,就被撵去喂猪、放牛、砍柴、掏粪。
八岁那年,村里大旱,庄稼颗粒无收,他爹吴玉为了给人贩马,走南闯北,常年在外奔波。
吴俊升便早早成了家里半个顶梁柱,一天到晚围着牲口转。
他从不怕脏不怕累,但说起话来却总让人忍俊不禁。
那时候村里人都喊他“吴大舌头”,不是因为他嗓门大,而是说话老是“叽哩哇啦”地打结,尤其一着急,一句话能卡三回。

至于这个外号的真正来源,说来也滑稽。
据说吴俊升还小时调皮捣蛋,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“熊孩子”,有一年冬天,天气冷得能把人耳朵冻掉,村里几个孩子打赌谁敢用舌头去舔院门口的栏杆。
吴俊升眼睛一亮,拍着胸脯说:“我来!”结果舌头刚贴上去便被冻得死死的,怎么也拔不下来。
等他爹赶来用水泼开时,小吴的舌头已经血肉模糊,从此说话就带了点“磕巴”,也就落下了“吴大舌头”这个名字。
他对牲口格外有感情,尤其是马,看马吃草、看马啃盐,看马怎么打滚、怎么踢蹄。
他爹是老马贩子,平日里教他怎么看马腿、摸马鼻、掀马嘴,久而久之,他竟也学出点门道来。
可光靠识马,填不饱肚子。

17岁那年,他下定决心要出门闯一闯,他去了康平大屯,投奔当时清军设在那里的捕盗营。
部队管饭,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。
三年后,他攒下一点积蓄,咬咬牙自掏腰包买了匹老马,还磨了把单刀。
这一举动让当时把总丁春华颇为赏识:“这小子有心气。”
于是将他从伙房提拔为骑兵,正式踏入军旅之路,吴大舌头虽然话说不利索,但马术是一等一的好。”
吴俊升从什长升到哨长,再到把总身边的得力助手,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。
他不同寻常的命运,也由此正式开始了。
义结金兰

1906年,镇上来了个新人物,他不是走路进来的,而是骑着一匹皮毛锃亮的青骢马,一身劲装。
他叫张作霖,一个在辽西闯荡多年的军人,因战功调防于此,任奉天后路巡防营的一路头领。
而迎接他的,就是驻扎在郑家屯已久、早已小有声名的吴俊升。
按理说,两人相识应当拘谨客套,但偏偏命运就像安排好的剧本一般,让这两个同样出身草根的汉子,一见如故。
那一晚的酒喝得极豪放,没有官场那一套虚情假意,满桌的花生米、咸菜、羊杂汤,几碗烈性高粱酒下肚,两人都说得满脸通红。
从那晚起,两人如兄如弟,每次出征,皆同行,每场剿匪,皆并肩。

两人志趣相投,性情互补,很快便结成了生死交情。
不久之后,几位驻军将领也渐渐靠拢,一来二去,马龙潭、张景惠、汤玉麟、冯德麟、张作相、孙烈臣等人也都与他们交好。
几人在郑家屯郊外的庙台上饮酒夜话,酒过三巡,张作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旧香灰,用手指一抹,洒在火盆中。
他站起来,说:“各位兄弟,咱们这一生,早已是身不由己,但若有来生,还愿兄弟同桌饮酒,同床卧雪。”
他顿了顿,仰天一饮:“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!”
众人一一响应,举杯对饮,火光映照下的誓言,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实现,又实现在谁身上。

在这几人之中,吴俊升排名老二。
时间久了,有人背地勾连外援,有人暗藏异心,吴俊升却从未动摇过对张作霖的忠心。
硬刚日俄在那个山河破碎、列强环伺的时代,东北不仅是中国的粮仓,也是外敌觊觎的军事要地。
日本虎视眈眈,沙俄暗中捣乱,一场场不见硝烟的较量,正在辽阔的白山黑水之间悄然酝酿。
1921年6月,时任奉天军第二十九师师长的吴俊升得到密报,日本陆军大尉松井清助正押运五十辆军火大车,秘密穿越郑家屯一带,企图将武器运往策动“满蒙独立”的叛乱分子手中。
得此消息,吴俊升亲自率骑兵精锐设伏于沿线。

待敌车进入射程,他一声令下,数百骑兵如猛虎下山,枪声大作,火光冲天。
短短一刻钟,日军死十三人,叛匪九人被歼,剩下的兵丁四散而逃。
松井清助胸部中弹,重伤瘫倒在地,而那批企图颠覆东北局势的军火,也在一场爆炸中化作火球,烧了个干干净净。
这场突袭虽然震惊了日方,却也激起了他们的报复心。
此后数年,日军数次试图绕道偷运武器,从蒙古草原、从辽南丘陵,甚至从朝鲜边境秘密推进,但每一次都被吴俊升的部队精准拦截。
但日本并不是唯一的麻烦,几乎在同一时期,沙俄也在悄然布局。

他们支持内外蒙古的一些王公贵族暗中集结兵力,妄图借中国内乱之机,趁火打劫。
蒙古郡王乌泰,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叛乱头目。
乌泰自称“大蒙古帝国第一路总司令”,得到了沙俄大量金援武器支持。
他拉起一支号称三千人的部队,自归流河一带出兵,直扑洮南、突泉方向。
消息传来,吴俊升勃然大怒,只带着手下马不停蹄直奔前线。
那是1921年9月的一天,吴俊升率军昼伏夜出,绕过乌泰的正面防线,从北侧突然发起进攻。
叛军猝不及防,被打得七零八落。
第二天,吴部又奇袭嘎喜喇嘛庙,逼乌泰后撤。

至9月13日,他们攻克乌泰王府,乌泰本人仓皇逃入索伦山中,连夜带着老小辗转山林,不敢再言独立。
此次战役,吴俊升所部硬是在几日内连下数城,俘敌百余,斩首数十,打得乌泰全线崩溃,沙俄援助的图谋也随之破灭。
捷报传回奉天,张作霖喜出望外,为吴俊升请功,奉天军民为之振奋。
一诺赴黄泉1928年,整个中国如一锅沸水,滚滚翻腾。
南方的国民革命军挥师北上,北洋军阀各自为战,节节败退,奉系大帅张作霖风声鹤唳,腹背受敌。

昔日权倾一时的“东北王”,也有些风烛残年的影子。
就在这风雨欲来之际,吴俊升正在黑龙江督军府内夜不能寐。
桌案上是刚从奉天传来的加急电报,北京保不住了,他准备“出关通电”,辞去“陆海军大元帅”之职,归返奉天。
有人说,张作霖这次是自掘坟墓,既得罪了南方新贵,又得罪了倚重多年的日本人,此去关外,凶多吉少。
但吴俊升没有犹豫,他几乎是第一时间表态:“我要亲自去山海关。”
那年,张作霖拒绝接受日本开出的诸如“满蒙自治”、“驻军护路”之类的无理条件。

即便清楚日本的阴险狠辣,他仍坚决,这番话传到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河本大作耳中,立刻引起震怒。
于是,一场精心布局的暗杀悄然展开。
他们选中了京奉铁路与南满铁路交汇处的三洞桥,提前在桥下埋下三十多袋炸药,配上远程电引装置,并部署了一个小分队作为备用杀伤力量。
6月3日晚6时,张作霖离开北京,准备返奉。
他的专车为第80号包车,位于整列22节车厢的中段,外表金黄,内设钢板防弹装置,看起来安全无虞。
而此时的山海关车站,夜色正浓,黑龙江督军吴俊升已在站台等候多时。
列车重新启程,天色渐明,车厢内仍是寂静无声。

6月4日凌晨5点,专列驶入三洞桥区段,就在列车缓缓行至正中时,隐藏在不远处的日军大尉东宫铁男按下了引爆装置。
一声震天巨响,三十袋炸药几乎将桥体炸得支离破碎。
张作霖被炸得血肉模糊,重伤昏迷,吴俊升在同一节车厢中,头部被铁片贯穿,当场脑浆迸裂,气绝身亡。
据幸存者事后回忆,吴俊升他坐在张作霖的对面,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小桌。
张作霖被抬回大帅府抢救,但终因伤重不治,于当日去世。

奉系八兄弟中的两位,最终履行了那句年少轻狂时许下的誓言:
“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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